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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走開!擋住我的人都得死!」雲硯青著一雙幽綠的眼眸,向著虛無空間的幻影揮舞利爪。

 

「憑你如此也想碰到我?要不是玉玦子對你心軟,我早就把這空間完全封起,讓你永世在此徘徊。」駐立在黑暗空間的幻影冷冷的笑著。

 

「別這樣,這是我自己惹來的,你別傷害他。」黑暗空間裡傳來另一個聲響。

 

「那妳打算怎麼辦?」

 

「我已經找了救兵,等會兒就到了。」

 

「是嗎?那隨妳,下次再作這種事,別怪我會採取什麼行動,妳知道的。」

 

「我知道。」玉玦子苦笑。

 

「玉玦子!」遠遠傳來碧眼的呼喚。

 

「就是他?」質疑的語調。「是另一個,在後面。」玉玦子重申。

 

「我走了!」語畢,幻影倏地消失。

 

利爪揮來,眼前的幻影突然消失,撲了個空。

 

「可惡!」

 

身處於黑暗之境的雲硯,眼前的場景是當初父母親被設計追殺的景象。

 

「還我父母的命來!」

 

利爪如刃般揮向即將浮現身形的玉玦子之際,無物且吞沒一切的黑暗裡突然伸出一隻白晰有力的手扣向雲硯的手腕,使力一扔,人便飛出數尺之遠。

 

「玉玦子,我早說過妳無法控制妖化中的禁斷之子!」伽藍擋在玉玦子身前。

 

「既定的事情一定會發生,我只能選擇這個方式。」玉玦子慘淡一笑。

 

「妳!真該說妳執迷不悟,還是存心尋死!」

 

「別說了,我傷得頗重,沒力量治他,只能緊急開啟此地一避,並將其困住,免得他衝出外界,就無法阻止他去傷害到無辜的人了。至少,他也只傷到我一個,不是嗎?」

「碧眼,去看看玉玦子的傷勢如何。」該生氣還是不要生氣?這女人真是執拗得讓人想打昏她。

 

「呃…是!」碧眼先呆了半响,性情向來冷漠的長老,現在怎麼有股炸藥即將引爆的怒氣?呼…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挨近玉玦子,只見她滿身是血的倒在一邊:「唉…妳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哈!若我昏迷了,你是不是會比較好處理?」玉玦子調侃自嘲。

 

「妳若是昏迷了,那我就不會知道性情百年如霜的長老,原來也是會生氣的。」碧眼手下加快包紮的速度,嘴巴也不閒著。

 

被扔擲至數尺之遠的雲硯,踉蹌站起,思考頓時茫然一片。

 

伽藍身形一晃,突然出現在雲硯面前,他一手抵在雲硯的額際,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擊頸側;雲硯只能張大眼,隨即失去意識。

 

「要不是你牽繫了玉玦子交錯的輪盤,我豈能留你性命至今。」

 

伽藍將人扛起,走向玉玦子與碧眼,三人循著血經緯的光線,由來處而去。

 

*    ******

 

「妳為什麼要把碧玉交給他?」伽藍微慍的質詢玉玦子。

 

「這塊玉,原本就是碧雲所託付,只是時機到了,雲硯要學習控制力量,我才將碧玉歸還給他,只是沒想到玉系的血脈氣息接觸到雲硯,使得以往吸收的力量被啟動迴流,也沒想到與紅月撞期,產生雙重共鳴,提早釋放力量的時間,百般無法,只得呼喚請你相助,既使我能知悉未來事件,也並不代表我能知道你們狐族的力量寄存之法還有自然力量的變幻。」在碧眼的草藥治療之下,玉玦子暫且恢復神色,就事論事的回答。 

 

「沒想到妳竟也把我算計進來?這麼說來,妳希望我教禁斷之子,如何鍊玉,並將力量寄存其上的方法?」妳到底還要作什麼?伽藍心想。

 

「是,我的確希望你能教導他這些,雲硯雖是禁斷之身,卻也是你狐族的一份子,要你打破族令,實在抱歉。」

 

「格殺禁斷之子本是族令,妳三番二次要我手下留情,已是十分為難,妳教我該如何面對族人?」伽藍面無表情。

 

「那麼就請您告訴我如何鍊玉與寄存力量的方法,再由我授與,如何?不教他如何控制力量,只為不發生荼害生靈而格殺,其方式卻也與你族令的意涵相背不是?」

 

「妳!」伽藍無言,陷入思考。

 

確實,狐族之人長期不與外界接觸,其心思單純而良善般的與自然共生共存,是否該要修正這意旨相背之族令…。

 

見伽藍沈吟,碧眼一旁答腔:「長考,玉玦子所言甚是,您何不就此一試?況且我們也可以藉由血明儀來監視情況,以驗証玉玦子之議,再作格殺與否的決定也不遲。」

 

「那妳自己呢?又該作何打算?就算告知妳或由我直接授予方法,妳自己的狀態又該如何?」

 

伽藍看向玉玦子的雙腕,絲絮纏繞有如枷鎖一般,沒有絲絮的來源,只見晃盪搖曳的銀絲;能看見的只有玉玦子本身及擁有月華之眼的自己。

 

「我自己嗎?該如何安排,得看你願不願意先幫我這個忙。」玉玦子避開話題。

 

「算了,給我一點時間思考。碧眼,你先留在這照顧玉玦子跟禁斷之子的傷,我在他的身上加諸了昏睡的封印,在我解開之前他不會醒來。」

 

伽藍轉向玉玦子,「禁斷之子不似我們純粹血系一般,他若要鍊玉,身體勢必將承受極大的痛楚,妳能作的就是鍛鍊他的體能,在強身健體的狀態下,才能承受鍊玉所帶來的後果。」

 

他頓了頓,苦笑:「我們各自的玉,是由心臟鍊出,它是生命的一部份,相對的,失去玉等於失去生命。但禁斷之子是半狐,鍊玉必經的痛楚會比純狐更甚上數倍。這是我族之人,吸收能力以維持人形所得的代價。這樣妳忍心嗎?這也是我決意痛下殺手的原因之一。」

 

碧眼聽聞此言,詫異得說不出話,他不知道非純血系的雲硯,會承受比自己鍊玉時更大的苦痛。那我是否要抱持與長老相同的立場?他心想。

 

「既然這是雲硯必經之事,我所作的是為了要讓他活下去,或許這個決定對他而言是殘酷了些,但我希望能練就他未來遇事的處理能力,也希望他能堅強的活著,不管他遇上了什麼。能讓你知道,我堅持不殺,是想要你放他一條生路,畢竟碧雲將孩子託付給我,而我就有義務要教育,並將他養大成人。能否請你守護他,並靜看他的造化?」玉玦子懇求著。

 

「先等妳們養好傷勢,再來看看此事要如何著手。」其實伽藍自己也想知道,如此作法會是何光景。

 

玉玦子微微一笑:「在此先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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